徽茶文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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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5-04-03
徽州茶人小传:程敏政

程敏政(1446~1499),字克勤,号篁墩,徽州休宁率口人。程敏政10岁时以“神童”被荐入朝,由皇帝下诏就读于翰林院,成化二年进士后历官左谕德,终礼部右侍郎。他编著了《新安文献志》、《程氏统宗谱》等一大批煌煌巨著;并在《篁墩文集》中为后人留下了20多首茶诗,这无疑是徽州茶文化的一份宝贵资料。


茶诗是中国文人饮茶之习的生活情趣和审美理想的诗化,也是中国茶文化美学的艺术结晶与重要载体;品读程敏政的茶诗,可以从中观察明代文人饮茶的特征以及对茶的精神诉求……。程毓政《病中夜试新茶间二弟戏用建除体》茶诗曰:“建溪新茗如环钩,土人食之除百忧。呼童满注雪乳脚,使我坐失平生愁。朝来定与两难弟,执手共瀹青甆瓯”。茶诗中的“建溪新茗如环钩”,是介绍了明初仍然流行于世的建溪茶外形“状如环钩”;“呼童满注雪乳脚”则是描写了点茶、分茶的情景;尤其是描述了茶汤冲点后,泛起的白色乳花和绿色茶汤所形成的交相辉映景象。这说明当时的徽州依然是有分茶的余韵。


当明初的点茶法逐渐被泡茶法取代,分茶已不再盛行时,文人雅趣的点茶、分茶却是依然还在流传;程毓政诗中的“青甆瓯”茶具也证明了这一点。程毓政在《斋所谢定西侯惠巴茶》诗中,则是描述了斗茶的情趣;“元戎斋拔近青坊,分得新茶带酪香。雪乳味调金鼎厚,松涛声泻玉壶长。甘于马湩疑通谱,清让龙团别制方。”流行于宋代的斗茶,是以茶面泛出的汤茶色白为止,而“乳”则是指白色汤花;程毓政先描述了茶香是“分得新茶带酪香”,然后用点茶法使茶出现了“雪乳味调金鼎厚”的效果。虽然介绍的是龙团茶,但从茶诗中可以感受到,程毓政在茶的香气辨别上的精细及泡茶的技艺,无疑是娴熟和高超的。


古代文人品茶时,那种“慕诗客,爱僧家”的情缘,其实就是文人与茶僧相交的茶缘。所以,程毓政的茶诗有“山寺茶烟冲鹤起,石门空翠逼人清”;“林外忽闻香,僧房焙茶日”的情景;以致他“一奭龙井寒,未续茶经笔;南归欲访巢居阁,肯檄林僧一供茶”。当然,他也有“依稀认得湖中景,僧舎茶烟午过山”及;“遥听磬声知不逺,未叨茶供却空还”的遗憾……。程毓政在与文友的茗事活动时,还在《过丰润伯曹公留饮》茶诗中记下了“主人赌令频输酒,侍史敲氷旋瀹茶”的佚事。饮茶本是平常事,然这样的茶事活动却让文人变得幽雅、文致并充满了诗情画意。“他日饷人分数蒂,一封兼侑歙州茶。”程毓政还将家乡的歙州茶分赠给好友品尝,他不仅有“烹茶烧笋散闲情”的逸致,也有“欲尝风味频供笋,未解春酲只唤茶”的爱好;更有笔耕不辍时“品从雀舌分佳味,七碗喜催诗兴竦”的情怀;所以,他从茶中得到了灵感和激情。


程毓政的嗜茶情结和明代的许多文人一样,是与追求悠远意境和内省雅致的时代心理极为相契的。“新茶曾试惠山泉,拂拭筠炉手自煎”;“茶烟满室写墨竹,花雨一帘观白鹇”;“晩供有茶聊当酒,一畨飘泊已清明”。而这样的茶景、茶境、茶情、茶心,想来是值得许多茶人羡慕的…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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