徽茶文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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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-05-02
徽州茶人小传:余懋学

    余懋学(15391598),字行之,号中宇,徽州婺源人。隆庆二年进士,授抚州推官。万历初,为南京户科给事中;累迁南京户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,总理漕储。卒后被追赠工部尚书,谥号恭穆。余懋学为官时正直廉洁,尤在节减浮费,裁省开支等方面多有建树;他勤勉好学,多有著述,有《春秋蠢测》、《读史随笔》、《疏草》、《说颐》等传世。

    余懋学在《说颐》一书中提出了治茶的“九难三等”之说,竟然将“茶有九难” 提到治国之道的高度;这是他对于“茶”的一种全新认识和理解,也是他对于茶“道”的深刻认识和高度概括。唐人苏廪在《十六汤品》中曾有“茶有九难”之说;“一曰造,二曰别,三曰器,四曰火,五曰水,六曰炙,七曰末,八曰煮,九曰饮”;说白了就是制造、识别、器具、火力、水质、炙烤、捣碎、烤煮、品饮等九个方面的困难;这些是纯粹的饮茶之道。然而,余懋学却将纯粹的饮茶之道上升到了饮茶与治国之道。

    余懋学说:“茶有九难:阴采夜焙,非造也;嚼味嗅香,非别也;膏薪庖炭,非火也;飞湍壅潦,非水也;外熟内生,非炙也;碧粉漂尘,非末也;操艰搅逐,非煮也;夏兴冬废,非饮也;腻鼎腥瓯,非器也”。余懋学还说:“《觉林僧志》崇收茶三等:待客以惊雷荚,自奉以萱草带,供佛以紫茸香。谓最上以供佛,而最下以自奉也。治茶之道,与治国通。知‘九难’之说,则知所以任贤矣;知‘三等’之说,则知所以器使矣。”概言之,余懋学所说的茶有“九难”分别是:阴天采,夜间焙,则是制造不当;凭口嚼辨味,鼻闻辨香,则是鉴别不当;用沾染了膻气的锅与腥气的盆,则是器具不当;用有油烟的柴和烤过肉的炭,则是燃料不当;用流动很急或停滞不流的水,则是用水不当;烤得外熟内生,则是炙烤不当;捣得大细,成了绿色的粉末,则是捣碎不当;操作不熟练,搅动太急,则是烧煮不当;夏天才喝,而冬天不喝,则是饮用不当。而“惊雷荚”、“萱草带”和“紫茸香”这三等茶,分别是中等、下等和上等。“盖最上以供佛,而最下以自奉也;寺院执照佛教的规制和习惯,却是一直流传至今。

    余懋学认为,治茶之道与治国之道是相通的,则在于“任贤”与“器使”;“任贤”者如茶之“九难”,“器使”者如茶之“三等”。余懋学将“茶有九难三等”提到了治国之道的高度并给予诠释和阐述,可谓是得茶之“道”……。饮茶与治国究竟有什么内在联系?历史上最懂茶道的徽宗皇帝,治国无方,被称为“昏德公”;同样是喝茶品茶赏茶爱茶嗜茶的乾隆皇帝,却是深知茶道主中和之理且“治国如沏茶”;这些都是令人深省的。

    从余懋学的生平事迹及文献记载中可以看出,余懋学有着刚正不阿、嫉恶如仇的性格,他十分关注国计民生,可称得上是一位品行优良的政治家。他说“余性拙,不晓博弈,客至第相与对坐,又不善劝酒,客或欠伸苦之,因饱食之暇,辑古人言行可为法戒者,粗作区目,客至焚香拭几(煮茶),取书读一二品,以代弈棋云尔。”想来,茶熟书香,主客共尝,也不失为一件快事啊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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