徽茶文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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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-05-02
徽州茶人小传:程子鵔
        程子鵔(16871760),名之骏、字羽宸,徽州歙县岑山渡人。晚清徽州名士许承尧在《歙事闲谈》记载程子鵔是“游踪(几)遍大江南北,及楚、越、东鲁,而登眺不倦尤在黄山。曹震亭与(之)唱和。甚推服之。”曹震亭亦是徽州歙县人,乾隆戊辰进士;他说程羽宸“多才,不轻许可,独折服练江,则练江之诗可知矣。子笙友、管庭寄遗集乞序,因采而录之。”程子鵔是贡生,亦做过教谕。可能是继承了祖产万贯,也可能是经商发家成为亦儒亦贾之人,所以他依仗巨额家财游走天下;他工吟咏且钟情故乡的黄山风景,登眺而尤感不倦。康熙五十三年(1714)二月游览黄山,写下《黄山纪游诗》68首;亦有《练江诗钞》传世;在文学、书画界均有一定地位。

    传说程子鵔是清康熙年间苏州最大的茶商之一。他在苏州开设的茶号达几十处之多,其中茶类最全、规模最大的总号“珍茗斋”就开在玉泉街口。也就在这个茶香四溢的“珍茗斋”,程子鵔由朋友介绍认识了郑板桥。此后“珍茗斋”成了郑板桥排忧消愁的经常去处,且对色重、香重、味重的松萝茶倍加赞赏。从此,两人心心相融结为知己;然程子鵔“颇貌板桥”亦是原因之一。就是这位慧眼识珠的程子鵔,在郑板桥穷困潦倒之际,以徽州商人特有的诚爱,为挚友办了三件影响一生的大事。他资助郑板桥北上京师至焦山书院,潜心攻读诗书达三年之久,为日后步入仕途奠定了坚实基础;他赠金数百两为郑板桥操办婚礼;难能可贵的是与郑板桥在相识之后的几十年交往中,程子鵔每年都要从家乡选备雨前松萝茶相赠,使嗜茶的郑板桥与徽州松萝茶结下了不解之缘。以致有了“不风不雨正晴和,翠竹亭亭好节柯,最爱晚凉佳客至,一壶新茗泡松萝”的美妙茶诗。

    据郑板桥《偶记•怀程羽宸》记载:“余江湖落拓数十年,惟程三子鵔奉千金为寿,一洗穷愁。羽宸其表字。世人开口易千金,毕竟千金结客心。自遇西江程子鵔,扫开寒雾到如今。”可见深心是何等感激。这还不算,不久后郑板桥又作长诗《题程羽宸黄山诗卷》一首,长达六十四句,再次表示对程羽宸的由衷赞美,夸他的诗写得好:“赋诗数十篇,才思何阔朗”。“作记数千言,琐细传幽赏”。并且希望有一天能与程羽宸同游黄山,以了平生所愿。程子鵔《岁晚登滕王阁》有诗句云“故乡归未得,回首蓼洲东。”可见他曾寓居于南昌蓼洲,所以被郑板桥误以为是“蓼洲人”;而《祁阊归舟六首》有“五年遥别乡心切,千里频驰旅梦催” 之句,在《岁久初回山居二首》诗中第一句则是“数载重归荒径开”,可见程羽宸晚年回归故乡并卒于歙县。

    郑板桥《题程羽宸黄山诗卷》诗,通篇17340字,一气呵成;先是随诗作者程子鵔作纸上遨游神奇万象的黄山,用字遣句讲究,气势磅礴,然后笔锋一转,稍稍颂称程氏诗作之美,已经足以让他以诗名世;最后以十分谦卑的姿态,表达对程氏的万分敬重。诗中对徽州好山好水的飞来神思,可谓是妙笔生花;不仅隐含着板桥对徽州山水的真心向往和赞赏,而且是借神雄奇瑰的山水之美来褒奖程子鵔成人之美的品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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